“警察来了,那小偷还好意思让警察评评理,想讹我医药费来着,不过没成功……”
    讲到光辉事迹,许尽欢滔滔不绝起来。
    毕竟平时聊天,大多都是沈砚舟把她噎得无话可说,难得有机会在沈律面前吹一把。
    感冒让思维变得迟钝,冷艳妩媚的女人一反常态,在亲近的枕边人面前,话茬渐渐增多。
    沈砚舟没打断她,就那么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,听她絮絮叨叨,时不时给予几句捧场的夸赞。
    房间里说话的声音转小,直至消失。
    沈砚舟重新出去拿了体温计,贴到睡着的许尽欢耳侧。
    温度下来了,37.5度,低烧。
    他不放心地伸手,干燥掌心抚上心上人的额头。
    确实没有他半夜到家时,那般烫手了。
    沈砚舟叹了口气,后怕的同时又有些庆幸。
    白天给小狮子打电话的时候,就觉得她和前两天感冒时相比,声音也不对劲起来。
    尽管许尽欢再三强调,她只是睡觉冻着了,沈砚舟还是不放心。
    京市的案子刚商议完毕,他把收尾工作安排好人员对接。
    恰好app上还有晚上的红眼航班。
    沈砚舟没犹豫,当机立断提前飞回沪市。
    一进门,就发现他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狮子,在他出差的这一星期里,把自己养得很差。
    “那你怎么办才好。”
    低沉的嗓音,是从未有人听闻过的温柔缱眷。
    沈砚舟俯身,在苍白中透着粉色的唇瓣上浅尝辄止,眼神无奈而宠溺。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手感极佳的抱枕,再次回到身边的缘故,许尽欢一夜无梦。
    没有半夜惊醒,也没有因为踢被子的坏习惯反复冻醒。
    她被一具温热身躯牢牢锁住,枕着结实有力的胸膛一夜好眠。
    睁眼就是白皙平坦的肌肤,许尽欢眯着眼上手摸了两把。
    皮肤下的肌肉紧实而富有弹性,上手的触感如黄油一般丝滑,令人忍不住口感舌燥。
    许尽欢吸了吸鼻子,或许是药效感人,她鼻子也不塞了,头也不疼了。
    睡饱后,虚弱的身体像是充满了电。
    她本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,精力充沛后,心底那些小九九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。
    搂着她的男人还没醒,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,从室外偷偷爬进屋内。
    许尽欢就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光线,打量沉睡中的男人。
    黑羽似的睫毛敛住,在眼睑处投射出一小片半圆形的鸦青。
    许尽欢按着沈砚舟的胸膛,凑近打量他的面容。
    她拿手指轻轻戳了戳男人的脸颊,小声自言自语道:“黑眼圈好明显噢。”
    她话音刚落,指尖就被掀开眼皮的睫毛擦过。
    那双墨蓝眸子,正在好以整暇地望着她。
    它比赛里木湖,更像是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。
    “我发现,你对我的眼睛,”沈砚舟眼神含笑,慢悠悠补充道:“总是特别偏爱。”
    趁着人睡着,摸人睫毛,许尽欢不是第一次干,也不是第一次被抓包。
    已经成为惯犯的许尽欢,毫不慌张。
    甚至在沈砚舟眼皮底下,曲起手指又伸到小扇子般的睫毛上,拨弄了几下。
    她一手按在沈砚舟胸膛上,支起身子,嚣张地跨坐在男人腰侧,义正言辞道: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漂亮的东西,我当然会偏爱呀。”
    说着她得寸进尺,摩挲着紧实弹性的腹肌画圈,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。
    “嘶……”沈砚舟轻轻抽了一口气。
    她纤细软绵的手掌,如同柔软的棉花,轻软,却极其容易起火。
    他们一周没见,对已经拥有规律夜间生活的成年男女来说,一周的禁欲,反而使得身体更加敏感。
    沈砚舟额头青筋迸起,他狠狠闭了闭眼,抓着那双肆意妄为的小手,哑声道:“别闹,生病就安分点。”
    “已经不烧了。”许尽欢撇嘴道:“我都好啦。”
    怕沈砚舟不相信,她俯身,把额头贴在沈砚舟赤果的胸口撞了两下,哼唧道:“感觉到没,已经不烧了。”
    沈砚舟垂眸,望着埋在他胸口的脑袋,不为所动道:“不发烧,不代表病好了。”
    许尽欢骑在他腰上,磨牙着威胁道:“不做算了,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,两条腿的男人可满大街都是!”
    所谓小别胜新婚。
    昨天生病的时候没力气。
    现在精力恢复,特别是一个身材高挑,脱衣有肉的男人躺在身边……
    许尽欢是个健康的成年女性,自有其难以忽视的生理需求。
    她没法无动无衷。
    沈砚舟本想就晾着她,等她自己一折腾,精力发泄完,累了就又会倒头睡了。
    没想到,小狮子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上下其手。
    清晨对男人来说,本就是特殊的时间段,沈砚舟自认也不是什么柳下惠。
    当许尽欢的手从他胸膛处及那件下移,仿佛在一点点试探底线般,逐渐扩大探索区域。
    直到……
    “今天还想不想下床了,嗯?”
    沈砚舟握住已经伸到腰腹处的手,紧紧抓着小狮子不安分的手掌,强行插入自己的手指,用十指相扣的方式控制住她的动作。
    骤然加重的呼吸在清晨的房间里回响,许尽欢抬头,撞进沈砚舟凝结着风暴的蓝眸里。
    她跨坐在男人腰上。
    明明是俯视的上位者姿态。
    但许尽欢能在那双深邃眼眸里,看见他镇定淡然下的波涛汹涌。
    他们的姿势糟糕又危险。
    此时此刻,上下的位置,仿佛无形之中颠倒。
    躺在床上、被许尽欢压在身下的沈砚舟,才是现在的掌控者。
    沈砚舟分明躺在那里没有动,甚至脸色,都是泰山崩于前静观其变的淡然。
    对视的一刹那,还是让许尽欢心悸。
    不是对危险的防备,而是兴奋。
    “我过两天要去南京出差。”许尽欢说道。
    对于沈砚舟那句‘是不是,不想要下床’的荤话,她没有正面回答,反倒提起自己要出差的行程。
    沈砚舟眼神微动,问道:“去多久?”
    许尽欢嘴角勾了勾,意味深长道:“大概得四五天。”
    潜台词:要做吗,不做的话,就得再等一周喽~
    两个聪明人说话,最舒服的一点,就是点到为止。
    无需解释,无需一连串的解释。
    一问一答,就理解了彼此的意思。
    她话音落下的同时,上下位置颠倒,沈砚舟挺腰起身,把许尽欢压倒在柔软的被面上。
    互相十指相扣的手,依旧紧握,只是被他抬起,压过她头顶。
    “轻点。”她避开沈砚舟的吻,嘱咐道:“出差的项目是政府牵头的,拍摄比较官方正式。”
    所以吻痕,要在衣服能遮住的部分。
    “嗯,不会在你脖子以上的位置留痕。”沈砚舟轻笑道,“请小狮子也礼尚往来。”
    许尽欢仰头和他接吻,含糊道:“什么礼尚往来,你不是天天西装革履,穿那么严实,我弄出来的那些,也露不到外边吧。”
    除了喉结,西装上身后,会将那身缠绵痕迹尽数遮住。
    打好领带,带上没有度数的金丝眼镜,凶猛的野兽仿佛披上人皮,文质彬彬,斯文有礼。
    她已经很久没有咬过男人的喉结了,许尽欢没搞懂沈砚舟在讲什么。
    “不管床上床下,我一向都很礼貌的,好么?”许尽欢呻訡着辩解。
    或许是病还没好全,她的嗓音黏糊糊的,像是收起爪牙后奶呼呼的小狮子。
    沈砚舟轻笑一声,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掰扯。
    但动作间温柔了许多。
    许尽欢还想挣扎着再问清楚。
    却被他扯进翻云覆雨的漩涡里,很快让她无法多想。
    神经被高高挑起,多巴胺疯狂分泌,像是一场洗礼。
    海边的浪潮呼啸而来,惊涛拍岸;轰鸣声在脑海里叫嚣,让人再也无法去思考其他事情。
    许尽欢觉得她像是在冲浪,踩着冲浪板,在海浪中穿梭。
    享受极限运动带来的愉悦,同时也承担风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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