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微风吹来春天的故事,点缀枝头的嫩芽在风中羞涩起舞,色泽艳丽的小花绽放在阳光下,看得人赏心悦目。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    一声刺耳的尖叫炸穿天际,正在择菜的任奶奶和邹婶同时探头看向屋外,只见小鱼怒气冲冲地横穿小院,直奔温砚的房间。
    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奶奶不解地问。
    邹婶笑言:“青春期的小孩总有很多奇奇怪怪,不用担心。”
    奶奶也赞同这个观点,话题一转,面露担忧之色,“这段时间小强怎么每天回来的这么晚?”
    “他在外面找了一份临工,想多挣一份钱。”
    “这件事你得好好说说他,赚钱再重要也不能忽视身体,他那个病不能过度劳累,万一再恶化就麻烦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怎么没说?我嘴巴都要说干了,他不听我有什么办法。”提起此事,邹婶也是一肚子怨气,“平时都是我说一不二,偏偏这次固执得要命,说是咱家闺女成绩好,以后想读重点学校,好学校不都得往死里烧钱嘛,他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弹的时候多挣一点。”
    任奶奶听完沉默片刻,轻轻握住她的手,“爱云,咱俩认识也很多年了,不是亲人胜似亲人。你要是相信我老太婆,你把孩子接来沙市,这边的教育资源更好。我有几个学生在教育局工作,她想去哪间学校都没有问题,难得孩子热爱学习,不能埋没了这个好苗子。”
    邹爱云苦涩一笑:“她年纪还小,等读高中再说,给我们几年时间多多攒钱。”
    奶奶立马接话:“费用这方面你不用担心,我有。”
    “不行。”邹爱云难得用强硬的语气拒绝,“任姨,我和阿强已经受您太多照顾了,培养孩子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,我们自己承担,您把身体养好,每天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    任奶奶了解她的性子,也不再多言,只说:“生活中有任何困难尽管和我开口,你记住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    邹爱云用力点头,眼底泛起浅淡的湿意,“我去市场买点排骨,晚上做您爱吃的酥香排骨。”
    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    奶奶笑眯眯地说:“难得这么好的天气,出门晒晒太阳。”
    *
    两人结伴出门,路过红屋顶房时,见大门微敞,她们对视一眼,轻手轻脚地靠近,透过窄小的门缝,瞧见正在爆锤温砚的小鱼,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。
    温砚对此习以为常,面无表情地充当她的出气筒,即便挨打也不影响翻页的速度,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阅读。
    这一幕既诡异又温馨,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和任其殴打的少年,没有半点战斗的血腥气,唯有一人在闹一人在宠的极致默契。
    任奶奶和邹婶相视一笑,默默转身往外走,不打扰年轻人躁动的青春。
    “我刚才称体重又胖了两斤,再这么下去小鱼要变小猪了,全是你的错,你不吃的水果和甜品全往我嘴里塞,我长胖你必须负全责。”
    小鱼握紧拳头猛捶他的肩膀,见他一直不吱声,气得双手上阵。
    “你听见没有?说话!说话!说话!”
    温砚很有耐心地等她发泄完,慢慢合上书,侧头看她,“好,我负责。”
    她两手抱胸,稍显圆润的下颌微抬,“你打算怎么负责?”
    “我监督你减肥。”
    小鱼眼前一亮,“略闻其详。”
    他不急不慢的说:“从今天开始,一日叁餐只准吃黄瓜和鸡蛋,每天固定锻炼两次,早上慢跑5公里,晚上快走5公里,照这个强度进行下去,半个月可以减下来。”
    她听得头皮直发麻,弱弱地问:“早上...几公里?”
    “5公里。”他皱眉困惑,“有问题吗?”
    她轻哼一声:“你别坐着轮椅不腰疼,5公里?我800米长跑从来没有及格过,运动神经稍弱。”
    温砚想了想,被迫妥协,“最少3公里。”
    “要不...500米?”
    他闻言笑了,“你在院里走两圈算了。”
    小鱼笑嘻嘻地回:“我正有此意。”
    他不语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    她心虚地避开视线,伸手摸了摸肉感十足的胳膊和下巴,想到即将到来的夏天,烦闷地撇了撇嘴。
    “那我试试呗,丑话说在前头,如果我身体受不住,你不准强迫我。”
    “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?”
    这次轮到小鱼眯着眼看他,眼底写满道德的审判。
    他似乎想起什么,耳朵红透,“那种时候不算。”
    她努力憋笑,“哦。”
    他一本正经地解释:“强迫是指施加压力迫使行为人服从,你并没有抗拒,严格来说不算强迫。”
    小鱼无言以对,气急败坏地揪他耳朵,“强词夺理的小流氓。”
    温砚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扯进怀里,她跌坐在他身上,下意识想要挣脱,直到吻落下来,堵得严严实实。
    “唔....门没关。”
    他滑着轮椅来到门后,门关上,锁死。
    原本急躁的呼吸声在唇舌紧密地缠绕之间逐渐归于平静,她轻轻闭上眼,乖顺地回应这个吻。
    半晌,他终于舍得移开嘴唇,盯着她涣散的眼睛,“这才是小流氓。”
    小鱼用手指点他的鼻尖,细声问:“减肥计划能不能从明天开始?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因为今晚有红烧鸡翅。”
    温砚实在是服了她,轻轻叹了一口气,“明天是周日,6点你能起床吗?”
    她最烦早起,但又不想减肥第一天就以失败告终,不情不愿的“唔”了一声。
    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间,低低地说:“你回房拿作业,在我这里做。”
    “我不要。”小鱼严词拒绝:“你跟个活阎王一样盯着我,我紧张。”
    “不会做才紧张。”
    “...”
    小鱼露出一抹假笑,试图撒娇蒙混过关,“周末是用来放松心情的,趁着阳光正好,下午我带你去中心公园逛逛。”
    温砚不为所动,“外婆发的两张模拟卷做完了?”
    “还没有。”
    “一起拿过来,做完才能出门。”
    小鱼闷闷地白他一眼,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,完全没有刚刚杀过来时的霸气。
    她知道他严格监督自己是为她好,尽管过程中偶尔很严肃,但是每一次给她讲解错题时,他都很有耐心也很温柔。
    想到这里,小鱼倏地停步,转身看向小屋。
    半开的房门在地面撕开一个金色折角,依稀可见他的影子轮廓。
    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属于他的黑影,忽然很好奇学生时代的温砚是什么样,车祸之前的他是爱笑还是高冷,是万众瞩目的大学霸还是闷头学习的书呆子。
    那时候的他身边有其他女人吗?他比现在快乐吗?
    小鱼希望他快乐,更希望他是因她而快乐。
    喜欢是自私地占有。
    她讨厌自私的人,但她很想占有他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车祸之前的砚哥是什么样,宝宝们好奇吗?
    下章等我揭晓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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